这周的大事是我斥2k的”巨资”,继两年前的上一辆自行车不知所踪后,又整了一辆车。而这一次,我打算开始尝试骑行了。
诚实地说,我的大多数爱好,都属于三分钟热度。比如绘画,比如足球…我的尝试总是在开始之初希望能走得够远,因而投入巨大,又因为种种现实原因最后不了了之。这种过往让我在想要尝试下一个新的领域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,但无论如何,我还是继续向前走。
这周我和朋友提到过这样一种观点,那就是,纵观我的孩童和少年时代,我都在生存压力下以一种绝对理性的方式决定着自己的行动。俗话说”无利不起早”,即便是大二的时候我开始质疑这种”绝对理性”的必要性,也不过是觉得”绝对理性”无法预测现实世界,本质上还是一种利益导向的选择。
回想我的经历,可以很轻松地发现,我的选择大多出于”很有用”,而不是”我想要”。实际上,在大的事情上,甚至于可能我根本没有过”我想要”。诚然,中国缺漏的现代教育肯定要背大锅,毕竟严酷的教育环境和社会环境,强烈的竞争早就了现在的我的特质。当然,从另一方面来说,我的家庭环境也有一定责任。
虽然我批判现代国内教育的糟糕,但这也只是相对于我个人而言,而对于整个国家,它是成功的。我在之前的散文里有提到过,中国的教育是一场谎言。他们宣称在教育的尽头是阶级跨越,是没有上限的美好人生。但实际上,即使是清北,至少对于理工科,也不过是在培养工具人。
理性,拥有很多技能,善于解决问题,这些都是我曾经以为作为一个最为重要的品质,也曾经是我努力的目标。但跳脱出自我来看,这些也不过是工具人的重要特质罢了。另一些东西,是学校不会教给我们的,比如创新,领导,以及最为关键的——我们何以为人。
今年,现在,我已经保研了,从中学到大学,再到博士研究生,如果把之前的竞争比作战场,那么之前我的生存的动力不过是活下来,不想输。而现在,或许我开始有资格问问自己想要做什么了。
在前几年的深痛教训后,我开始明白,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其实观察身边大部分同学的生活状态就可以窥见一角了。刷抖音,看小说,逛B站,很多人做这些事情不是因为它们多么有趣,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花掉这些时间。所以只能麻痹自己,用快节奏的奶头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,无意识地回避自己不知为何而活的灵魂缺失,然后在深夜关上手机的时候,感慨自己一天的空虚。
我无意悔恨自己在当初没有保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能力,可能是因为在骨子里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,我深刻地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,并为此早早开始做好准备。但不得不说,我们所丢失的,是灵魂缺失的一角,是我们生活的意义。这可能是献给命运的祭品,但我现在正渴求它。为此,我可能要付出更多。
这周英语课讲文化差异,里面提到一个词,叫做”对不确定性的忍耐程度”,而中国人是典型的厌恶不确定性,而美国人会喜欢冒险,渴望不确定性。这启发了我另一个观点,我原先一直认为,先做调查,规划,预案,再行动,这是基于理性的流程,在各种文化下都应该是最优解,但这可能这是一种来自于中国传统的偏见….或许西方的冒险,也有它的可取之处。
至少它更能让人保持勇武活跃的精神。
时至今日,我逐渐发现,越是思考,越是能发现自身的局限之处。很多时候,已经有些想不清什么是对的了,只是知道,自个儿的路在哪里,还是需要自己一步步地走出来。丢进去钱,时间和精力,然后看命运能给我带来些什么,这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。
拥抱这样的不确定,然后怀着等待和希望踏上新的领域吧。